第(2/3)页 若虚先生这才知道,原来那天金吾卫拦截他们师徒二人,竟是淳于长的授意。淳于长出身外戚,向来与皇帝关系颇好,怕是听说过他手中有禹鼎秘密的传闻。 算算时间,师徒二人返回长安之时,天子可能已经知道淳于长做下的丑事,即将向他出手了。这淳于长困兽犹斗,自然要找些法子来保全自己的性命。 如果从若虚手中抢得那禹鼎秘密,找来禹鼎献给天子,怕是什么罪也能赦了吧。 但这禹鼎乃天命所归,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?可笑这淳于长死到临头,真是病急乱投医了。 师徒二人相视一眼,想起那地宫之中九死一生的冒险,到头来禹鼎却被别人得去,心中都是百感交集。 这任宏不住唉声叹气:“也是怪我御下不严,自我统帅北军期间,朝中借用金吾军士的人有不少,虽然没捅出什么娄子,但最近几天,卫尉卿张逸云,竟在私下查探我了。若是此事被天子知晓,这罪过我可是承受不起。” 这位任金吾也真是倒霉,竟在淳于长被查办前夕,向他出借兵士,天子若是知道,不知是要多么生气?若虚先生在天子面前炙手可热,若是不先将此事说开,到时候再给他添油加醋一番,更是无法收拾。 若虚先生眉头一皱,道:“张逸云那惫懒性子,若是与他无关之事,他又怎会费力探查?阁下手下的儿郎,最近与他有什么龌龊吗?” 张逸云身为卫尉,统领南军,也就是羽林卫,是把守宫禁门户的内军,比那负责长安治安的金吾卫,要更受天子重视,张逸云的圣眷,也远胜任宏这寒门出身的将官。任宏自知身份地位,一直约束从属,让他们莫要与南军有什么冲突,能退让之处都要退让,又怎么会与逸云有龌龊摩擦? 他喃喃回忆道:“最近除了淳于长借过一队缇骑,刘子政借过四名执戟郎,应该都不至于和南军有什么瓜葛?”一张大脸之上全是迷惑之色,看来不似作伪。 杨熙一听“刘子政”三字,顿时心中一惊,又想起那心机阴沉的中年儒士。但若虚先生脸上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微微笑道:“任金吾无须担心,老夫教你去求一人,保你无事便了。” 任宏本是来向若虚赔罪,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,于是连忙附耳过来,直听得连连点头。 --------------- 黄昏时分,长安城北,西安门处走进一拨贫民,都是衣不蔽体的穷苦人。门口两名守卫在此守了一日,也懒得查验,只是挥手放行。 突然,其中一名守卫眉头一皱,指着人群中一名少年道:“你,出来!这时候了还要进城,是要去做什么!” 这少年看起来身量不高,身上衣服已成烂片缕,脚下连双草鞋也没有,精赤的脚上全是污泥,臂膊都是是伤口划痕,脸上则是一片菜色,乱发挡在脸前,只能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。 这个少年在这一群贫民之中,也要算是最狼狈的一个,怪不得被那卫士一下点出。 “军爷,小的居住城南闾里,家中等米下锅,却要去城里籴一斛米来。”少年声音甚为嘶哑,一边说着,一边从那破衣烂衫里面掏出几枚五铢钱,颤颤地要塞进军士手里。 那军士见他可怜,急忙摆手道:“快走快走,这钱你能多买半斛米了,却要记得按时出城!”少年如蒙大赦,赶紧随着人流进城去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