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进院儿,家里人细细打量着杜衡,只瞧着衣服有些脏污,倒也没有伤痕,才放了心。因着秦知源也在,饭也摆了会儿了,就先用饭 杜衡全程沉默,安安静静地落座,用饭。 饭后,杜衡自己交代了,说是组内同窗王田,家里佃着镇上赵员外的田地,今年夏收后赵家竟要收八成地租,还要他们连本带息还上,去年冬祖父病重借的钱。借据上是两贯3三百五十文,如今竟要6贯,不然就要使护院来打 杜衡今日瞧见王田在夫子斋外徘徊,几番询问,才知了。王田欲退学投身赵家为奴,又不舍得书院,正踌躇地在门前来回走动。杜衡听说了,自以为理不辩不明,凡事把道理说清讲明了就好了 当即安慰王田,说是散学后一道去赵家,把事实难处与员外讲个明白,想来人性本善,他如是想 到赵家,赶巧碰上出外的赵小郎君,十四五,一身儿玄色锦袍的小胖孩儿,王田先作了礼,听见称呼,杜衡也作了个揖,把来意说了,才说了三五句,那小郎便厉声问他是谁,待知道是书院学子,就泼骂开了,杜衡也不恼,还在说地租欠债之事,那小郎却越发恼了,直使身后仆从来撵打,王田瞧这情势,也歇了求情的心思,径自拉了杜衡就跑 到底仆从都是十六七的年纪,轻易便撵了上来,还是王田报了杜家名号,说杜衡是镇上杜家,县太爷都和他家交好,开书院的杜家,仆从不比赵小郎心气儿高,他们是惯会看脸色的。晓得杜家利害,单说杜家,那也是比赵家还要富贵的人家,打了他家小郎君个好歹,这手脚怕是保不住的。也就意思意思扬了些土,阵势颇大地喝骂几句 两人才这么跑了出来,在城口和出诊回来,骑着驴的秦知源师徒碰上,秦知源瞧着妻侄这般失意模样,让王田家去,吩咐徒弟带着药箱回去给杜氏交代一声,自己就打着灯笼送妻侄回家了 大宋为啥积贫积弱呢?是真没钱?不,钱是有钱的,只是贫富差距太大,后期土地兼并也愈发严重,所以才有那么密集的农民起义,其频率之高,就和经济发达程度,商业繁华程度一样,都是历朝之最 屋里众人都静了下来,李氏拎着放凉的茶水壶,挨个儿蓄着杯盏 秦知源先开口,安慰杜衡,说用心极好,只,人心复杂,不怪杜衡 杜辰肯定了姐夫的话,补充说,王田的事他来处置,往后有事要与家里商量,一人计短,往后外出要和家里人说,免得家里担忧 杜衡起身拱手认错,还是副低气压的模样 杜沅问爹,打算如何处置?若借据一事是真,那这就是放印子钱,是高利贷,是替王家还钱吃下这个哑巴亏?还是走人情,这地租子要收八成,是不租了?这些是要从根儿上处理还是就只解燃眉之急? 杜辰瞧着杜沅义正严辞的模样,也哼笑出声 他家小娘子,看事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杜辰问女儿,可有法子? 杜沅说,法子嘛总是有的,就看想一劳永逸还是只图现下安稳了。 秦知源来了兴趣,问有何区别? 杜沅又说,还得见过王田家爹娘,问了他们家意思,才好做决断 若他家也要争上这口气,那就与赵家先礼后兵,讲事实摆道理,若赵家讲理,就还了钱,清了地,若不讲理,就一纸诉状请县太爷来断,该多少给多少。左右借他们家一年的口粮,教他们谋生的路子,不至让他家真给赵家逼上绝路 也让众乡邻瞧瞧这员外爷的嘴脸 若王家不想闹大,那便放低些姿态,与赵家好生商谈,委曲求全罢 第(2/3)页